倪月雯震惊地看了眼窦奉生，又看了看心情颇好的倪凡皓。

她犹豫了片刻，起身拉过窦靓然，低声说：“宝贝，你是真的喜欢吗？要是不乐意，我们就直接拒绝。”

“妈，我没有不乐意。”窦靓然心中一片柔软，笑着说，“难道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女婿人选吗？”

倪月雯沉默了。

“那倒是。”她嘀咕了一句，于是朝倪凡皓扬起笑：“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我们挑个合适的日子把订婚典礼办了。”

“好。”倪凡皓出乎意料地好说话。

“但我们也有话要说在前头。”窦懿显站起身，语气淡淡地开口。

“你要娶靓然，就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，就算是联姻，也不能是形式婚姻，不能出轨、家暴，不能冷落欺骗她，无论以任何原因离婚，转移到她名下的财产不能收回……”

窦靓然第一次听到窦懿显一口气说这么多话，一时呆住了。

难以言喻的触动在心里蔓延，像一个个细小的涟漪彼此交叠荡漾开来。

这番话有些苛刻，窦靓然看向倪凡皓，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。

没想到，他只是平静地听完了窦懿显的话，回了一句：“那是当然。”

“你……”窦靓然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倪凡皓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，他挑了下眉，轻笑了声：“你好，我的未婚妻。”

旋转餐厅。

自从婚约一事谈妥，窦靓然就被爹妈打发出来跟倪凡皓约会来了。

她也正好有疑问想要问清楚。

再次坐在这家旋转餐厅落地窗边，窦靓然搅动着杯子里的水果茶，抬眸瞥了一眼倪凡皓。

倪凡皓正为她细细切着盘子里的牛排，动作优雅又利落。

他眼皮都不抬，缓缓开口：“这是你今晚第十一次偷看我。”

窦靓然自以为掩藏得很好，骤然被戳穿，一时赧然：“谁偷看了……”

“说吧，你想问什么？”倪凡皓切好牛排，将餐盘放在她面前，而后抬眼看向她。

窦靓然沉默了片刻，说：“我还是想问，为什么？”

为什么是我？为什么选择我？为什么……喜欢我？

倪凡皓垂眸沉默了片刻，薄唇轻启：“如果我说，是因为我梦见了我的上辈子，你相信吗？”

窦靓然听到这话，心脏都停跳了片刻，随即猛跳起来。

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他拥有了前世的记忆，就像是当初的自己？

窦靓然不动声色地说：“是吗？梦到什么了？”

倪凡皓看着她，那眼神仿佛冰雪消融，那层古井无波的外表褪去，露出了底下经过岁月沉淀与磨砺的沧桑和温柔，还有对她的眷恋。

仿佛透过她，看到了更多遥远的岁月。

窦靓然一对上这眼神，立刻鼻尖一酸，忍不住要落泪。

他什么都不用说，她就已经全部明白过来。

果然，下一瞬，倪凡皓就开口道：“在梦里，我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夫妻，我是一名营长，而你是部队记者。”

这句话一出，窦靓然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。